銀蓮一聽,左右顧盼,除了媒婆本人,屋里就只有她,怎么說“近在咫尺呢?”
媒婆看出來銀蓮沒有理會她的原意,連忙解釋:“我說的近在咫尺,不是就在我們身邊的意思。此人在縣城南面,自己購置了一個二層樓的房屋,還搞著賺錢的營生。”
銀蓮急了,就問:“到底他是誰呀?”
媒婆說:“她叫大郎,自己開著火燒店。”
“大郎?”銀蓮不知道此人,可聽說過大郎火燒,“不過,大郎火燒我倒是聽說過,可沒有品嘗過。”
媒婆笑著說:“只要你愿意,以后火燒天天可以吃,可不止是火燒呀,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!”
銀蓮裝作驚訝地問:“這個大郎很賺銀子嗎?”
“那當然了,”媒婆替大郎吹噓,“你要是和他定親,他可以給你們家五百兩銀子。”
“這么多?”銀蓮真的有點驚訝,有了這么多銀子,她家就不愁了,弟弟也能找個好女子,“那您老人家就給銀蓮我做主吧。”
“嗯,你就放心吧,”媒婆內心狂喜,“可我也要探探大郎,你別看他長得一般,心性可高了,一般人他還瞧不上眼呢。”
“那當然,”銀蓮像是很懂得,“有銀子的人都這樣,誰讓這世間情無用處,銀子來鋪路來。”
“還有一事,”媒婆切入了正題,“老衲替你牽針引線,不求你給我什么,假如真的定親,我就說需要六百兩銀子,你才肯嫁給他,到時候你家里實收五百兩,剩下的一百兩銀子,算作我的酬勞,理應給我,你看怎么樣?”
“老人家,”銀蓮就像已經拿到了六百兩銀子,“我方才說過了,一切由您作主,銀蓮我自然懂得感恩戴德。”
“可你要聽我的吩咐呀,”媒婆對銀蓮這樣說,“我擔保你從青樓里退出,絕不再其他地方重操舊業,就對老鴇說你已經厭倦了此行當,想洗心革面,回老家務農,然后打扮的清純一點,若是大郎同意,就見一面,也好回你的老家把親事定下來。記住,千萬不要把之前的事情告訴他!”
銀蓮默默點頭,算是已經同意和明白,媒婆吩咐,只要她捎信,就趕緊換上村姑的打扮,趕到她家里。
安排停當大郎的第二次相親之事,媒婆臉上浮出微笑,她在金蓮嬸嬸那里沒有拿到的銀子,就要從銀蓮這里得到,而且要一舉拿下大郎。
第二天清晨,媒婆帶著四十兩銀子,來到大郎的店鋪,大郎正在忙碌著做火燒。
媒婆的第一句話就問:“大郎,金蓮的嬸嬸如數退給你銀子了嗎?”
大郎抬起頭,看了一眼媒婆,心里還是較為感謝的,畢竟她為了自己操過心,在縣衙也幫著他說話,大郎微笑著點頭說:“托您老人家的福,人家如數退還了,一共五百六十兩。”
“好啊,我還擔心她耍賴呢,”媒婆滿心里瞧不上金蓮的嬸嬸,“大郎啊,我也心中有愧,你說她給了我四十兩銀子,我還來不及退給你,就出了這么多的事情,要不是我去她家里查看,還不知道她要糊弄我們到什么時候呢。”
大郎帶著受到打擊后的沉著說:“老人家,金蓮看不上我,我也不煩惱,人家是個仙女,我大郎怎么能高攀人家?”
“是啊,”媒婆還不能說金蓮的不是,她知道大郎內心深處還喜歡她,“都怨金蓮的嬸嬸,這婆娘就想騙你的銀子,再者說,天下好看的美人多不勝數,金蓮不行,還有銀蓮呢!”
大郎好奇地問:“還有銀蓮?”
“對啊,”媒婆眉開眼笑,“你大郎在縣城鼎鼎有名,得不到金還得不到銀嗎?我昨天從縣衙一出來,就走訪親戚朋友,果然找到一個叫銀蓮的女孩子,模樣不照金蓮遜色,你要相信老衲的能耐,沒有我辦不了的姻緣。”
大郎也是為了出一口氣,你金蓮看不上我,總有人會看上我,我要讓你瞧瞧我大郎的本事。
大郎笑著說:“讓您老人家費心了,我的姻緣就包在您老這里了。”
媒婆一聽,這大郎正值年輕活力旺的時候,已經立業,那成家理所當然,這店鋪白天熱鬧,晚上可是清冷啊,沒個新婚的小娘子摟抱著,日子也挺難熬的。
媒婆安慰道:“我也是生金蓮嬸嬸的氣,這個臭婆娘,為了銀子什么都不顧了,我們不掙蒸饃饃還要爭口氣呢。”
大郎嘿嘿傻笑,表示贊同媒婆所說。
媒婆又開始介紹銀蓮:“銀蓮這個女孩子,不但長得好,還很體貼人,我見過她了,在她面前一提大郎,她就知道大郎火燒,我說這個年輕人年輕有為,是個本縣不可多得的人才啊,雖然不是秀才,可要比秀才懂得怎么過日子,怎么賺銀子,這樣的人啊,你嫁了他,保準沒有虧吃,而且當家做主,日子富足。”
大郎被媒婆說的暈暈乎乎,他保證說:“你老人家說的對啊,嫁給大郎,是她們的福氣,大郎干活行,也會疼人,絕不會讓娘子受到委屈。”
“是的,”媒婆湊近大郎,一拍他的肩膀,“我老衲沒有看錯人,你的婚事我會竭盡全力,還有啊,你說的和銀蓮說的,都很合拍兒,你們可能就是天生的有姻緣,有姻緣的人,得去尋找或者說不定什么時候,她就來了。”
媒婆見火候已到,就指了指她帶來的銀子說:“大郎啊,你把我給你帶回來的銀子收好,雖然老衲并不富裕,可無功不受祿,沒有給你介紹成金蓮,老衲就不要這多給的銀子。”
大郎連連擺手說:“老人家,您不是說沒有金蓮還有銀蓮嗎,這些銀子我不能收回,你還要給我大郎操心,跑前跑后的,這些銀子就算一點敬意。”
媒婆心里高興,可外表卻裝的很為難,她說:“你看看,這多不好意思,但是,雖然第一個沒有成,我給你保證,第二個一定拿下,好給他們看看,我們不是吃素的。我們不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,你說是不是啊?”
大郎的腦子里,正勾畫著銀蓮的容貌和男女之間的親密之事兒,只好回答:“老人家,您說的在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