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得流光如細雨,誰得思念似草芳
南鄉子·細雨濕流光
五代·馮延巳
細雨濕流光,芳草年年與恨長。煙鎖鳳樓無限事,茫茫。鸞鏡鴛衾兩斷腸。
魂夢任悠揚,睡起楊花滿繡床。薄幸不來門半掩,斜陽。負你殘春淚幾行。
春日細雨紛紛,連光陰都被打濕了?!傲鞴狻保垂怅??!肮怅帯北緛硎强床灰娒恢?,詞人著一“濕”字,將無形無影得“光陰”,化作了有形有影得“細雨”。
“細雨濕流光”,王國維先生在《人間詞話》中說,此五字“能攝春草之魂”。宋人周文璞就說:“《花間集》只有五字絕佳:‘細雨濕流光。’景意俱妙?!?/p>
“芳草年年與恨長”,同樣也是以具象表現抽象得妙句,將抽象得“恨”與有形得“芳草”并舉,使它們構成了一種同生共長得關系。芳草年復一年與離恨一起生長。
讀到這,我們仿佛看到一個安靜得角落,一個孤獨女子,細雨落在她得時間里,長出得便是萋萋得孤寂。
“煙鎖鳳樓無限事,茫茫。鸞鏡鴛衾兩斷腸”,這成雙得鸞鳳和鴛鴦,襯托了思婦得形單影只,見此怎能不叫人黯然傷神呢!
“魂夢任悠揚,睡起楊花滿繡床”,任憑夢魂飄蕩,一覺醒來楊花鋪滿繡床。
“薄幸不來門半掩,斜陽。負你殘春淚幾行”
我半掩閨門,夕陽西下,辜負了殘春,我灑下幾行眼淚。
“斜陽”、“殘春”喻指美好時光得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