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萬歷年間,浙江龍門鎮有一個叫許大奎的木匠以做木匠活為生。因從小家境貧寒,如今二十五歲尚未娶妻。
想著再干幾年多攢一下錢結婚。為人正直善良從不偷奸耍滑,在當地小有名氣。
這天夜里許木匠閉了門正要休息,忽聽見敲門聲許木匠起身去開門,見是兩位年輕男子,相貌堂堂穿著華麗。
其中一男子拱手說道:“這里是許木匠家嗎?”許木匠說道:“本人就是許大奎,你們是何人?有什么事嗎?”那人說道:“我們是做米面生意的,剛搬到本鎮,在東門處買了新宅子,只是宅中沒有家具,所以請您去打一些家具。”
許木匠說道:“今天天色已黑,明早再去吧。”那人說道:“因我兄弟結婚占卦算出吉日,到那吉日只有三天時間不敢耽誤,所以請您去連夜趕工。
工錢可以給你雙倍來算。”許木匠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走吧”裝上隨身工具背上肩,鎖好了門跟那二人走了。
很快到了地方,這宅子看起來很氣派紅漆大門有一丈多高,兩個大燈籠高高掛在兩邊,走上幾步臺階跨過門檻進來,院落寬大種有花草,中間還有一座巨大的假山,靠著院西墻擺放著一堆木材,再走進屋內一看,確實沒有什么家具。
那倆人開始交代,無非就是做一些桌椅板凳,床之類的。許木匠手到擒來,這些都不在話下。
許木匠挑出那合適的木材,鋸成他想要的尺寸,動作相當嫻熟,那二人在旁邊殷勤給許木匠端茶倒水,口中還說一些奉承的話。
突然,許木匠翻起白眼口土白沫躺倒在地上。那二人驚慌失措,急忙跑到許木匠跟前查看,片刻許木匠沒了反應,叫也叫不醒扶也扶不起來,如死尸一般。
這時其中一人快步跑去關了大門,對另一個人說道:“這木匠死在咱們家中,而且就你我二人并無他人在場,倘若這時被人發現你我得吃官司啊。”
另一個人說道:“那該如何是好?”那人思忖片刻說道:“西山是舊墳埋的都一些窮苦百姓,不如把這木匠埋在那給他立個碑,若日后被別人發現,見墓碑知道這許木匠人死埋在這里了。”主意已定,二人迅速把許木匠的尸體用草席包裹好。
因家中沒有鐵鍬無法挖坑,又天色已晚街上店鋪都已關門,無奈倆人守著許木匠的尸體過了一夜。第二天,天已大亮二人醒來心虛膽怯也不敢出門去買鐵鍬,待黃昏十分天黑下來,倆人便慌張地走出家門來到這街上鐵匠鋪買油鍬,那老板問他干什么用?
其中一人支支吾吾的說道:“一只野貓死在我們家門口,買鐵鍬就是為了埋那野貓。”這時一個帶刀捕快從這里經過,見這二人鬼鬼祟祟有些可疑,決定暗中跟蹤一探究竟。這二人拿著鐵鍬往家走去,此時捕快帶著幾名衙役尾隨其后很快到了地方。
那捕快從門縫往里看去,在微弱的燈光下,左右看遍,突然發現一個類似人腳的東西被草席包裹著直對著大門,定睛一看沒錯確實是一雙人腳,捕快心中一驚,又聽到這倆人談話。捕快聽得清楚看得真,一腳踹開大門拔出腰間大刀指向那二人,口中厲聲喊道:“大膽賊人,竟然謀害他人性命。”
那二人大吃一驚沒等他們反應過來,跑進來幾名衙役把那二人綁了起來。捕快掀開那草席里面果然躺著一具尸體,命手下去通報法醫和縣令。
因天黑捕快保護好現場,只能等明天一早法醫來勘察。捕快安排在今晚這宅子中過夜,也沒有桌椅板凳床,眾人在外面屋檐下休息。
夜深人靜眾人睡得香鼾聲四起,捕快睡夢中驚醒,起身借著月光環顧四周沒什么,只是一只黑貓從院子里跳到墻上,把那墻上的青瓦打碎了。
捕快走到那二人跟前見他這二人睡得跟一死豬似的。又見兄弟們東倒西歪。又往前走了幾步到那草席包裹的尸體前一看,嚇得魂不附體,只見草席還在尸體卻不翼而飛。
捕快急忙喊起眾人說道:“尸體不見了,你們還睡?連個死尸都看不住嗎?”開始發脾氣又說道:“我已報那縣令大人,若明早來了不見那尸體,治我的罪我吃不消啊。”
那捕快焦急萬分不知怎么辦。被綁著的那人開口說道:“大人莫慌我知那東山是新墳,埋的都是一些新死去了人,何不去挖個尸體回來充當這草席里的尸體,神不知鬼不覺,您到時給我二人求情免罪就行了。”
這時那捕快也沒了主意點頭依那人的話。當下給那二人松綁五六個人,奔那東山的墳地跑去,很快挖了一具尸體扛了回來。
第二天一早法醫,鎮長,縣令都已到齊,法醫前去驗尸,驗完尸體稟告縣令說道:“此人死于兩個月前,睪丸被割去,后腦勺是被重器所傷。”
縣令聽罷,勃然大怒:“你這倆歹人如此狠毒,還不從實招來?”那二人跪地連聲喊冤,縣令命人打他倆二百個嘴巴,這二人挨不過疼而且這時捕快也不開口說情,倆人只能說出那木匠尸體不翼而飛,后東山挖回來一具尸體的始末。
縣令聽完不相信說道:“你在逗我嗎?一個死尸能長翅膀飛了不成?”這時捕快也說出了實情。縣令大人叫鎮長去辨認那尸體,鎮長上前去看了尸體大吃一驚說道:“此人我不認得是誰?”
縣令大人看出那鎮長的表情,覺得他有所隱瞞,賞鎮長三百個嘴巴,鎮長挨過打說道:“此人叫陳生,是本鎮南門外吳寡婦的丈夫。”
縣令立即派人抓那無寡婦來問話,很快吳寡婦到場,前去尸體前辨認,吳寡婦控制不住大哭起來,吳寡婦哭泣著說道:“我可憐的丈夫,兩個月前被埋在那東山上,今為何又被挖出來了?”
縣令對吳寡婦說道:“現在事實事已經清楚,需要你一句口供,如實招來定能饒恕,如說半點假話當場打死你!”這吳寡婦畢竟是婦人膽小一五一十的全招了。
突然陰風陣陣,有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,從大門外爬進來一條有人頭那么粗的大黑蛇,頭部有黑白太極圖案,嘴里叼著一棵青草,一步三搖匍匐前進到那尸體旁,順時針圍著那地上的尸體轉了三圈停下,口中青草咬起來出了汁液滴進那尸體的嘴里,又低頭把那口中咬碎的草敷在那尸體頭部傷痕處。
眾人覺得不可思議,差役要去打那條蛇。縣令攔住低聲說道:“等等,看看它要干什么?”這大蛇做完這些后迅速爬到大門口蛇尾盤繞蛇頭高昂,看著那地上的尸體。
片刻見那地上的尸體喉結在動,手一抖眼睛慢慢睜開,發出呻吟站了起來。這時那大蛇竟跳起舞來,片刻轉頭迅速爬出門外離開了眾人的視線。
這時,許木匠大步走進院里來,請他做活的那倆人看見以為是許木匠的鬼魂來了,頭磕得如搗蒜一般說道:“許爺爺饒命。”
眾人大惑不解。原來,許木匠有羊癲瘋,那天夜里在這里做活突然犯病倒地休克了,醒來發現自己被草席包起來了,見眾人都在睡覺,所以沒打擾他們,自己起來回家了。今天來此是干活的。
縣令大人問陳生這是怎么回事?陳生說道:“那天我回到家發現鎮長與我妻子躺在我床上,我忍過這口氣,事后勸自己妻子不要再干對不起我的事了,誰知這歹毒的婦人,那天夜里把我灌醉,竟然殺害了我。
我鬼魂無處可去飄飄忽忽,突然醒來就到這里。”縣令大人把剛才大蛇救他的事情告訴他知道,陳生說道:“還有這事?可能是我經常做善事的原因吧。
三年前的一天,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玩蛇,左右甩開像用鞭子一樣打在地上,我見那條蛇十分可憐就把它買下來放生了。”我經常會買一些魚來放生。
眾人聽完驚奇不已。縣令大人把那吳寡婦和鎮長脖子上套進鐵鏈帶回押入死牢,因那二人與本案無關,只是個誤會所以把他二人無罪釋放,對捕快也不予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