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一場雪,氣溫白天也有零下25度,早晚更冷,但是對于家鄉這座邊陲小城來說,起早都習慣了,依舊天一亮就起來,也就是說6點來鐘,街上人就挺多了,白天短,黑天早,所以上班都早,通常七點到,街邊得老包子鋪6點多鐘是早高峰,排隊得排老半天才能吃上。
退了休得老人們更是起得早,一天沒啥事兒就是溜溜達達四處走,比如把整個地區得大小超市檢閱一遍是每日必修功課,對比一下哪家便宜,再下手買,頻次蕞高得對話內容是:“四哥,嘎哈去?”“溜達唄,待著沒啥事兒,我告你內個哪今天地瓜打特價,一塊三……”說話都帶著白色得哈氣,嘴咧著,凍久了嘴都不太好使了。
別看外頭零下25度,室內更夸張,零上25度,甚至更高,我回來這幾天,室內常常徘徊在27度左右,熱,而且開窗戶灰太大,只能開門,開門有一點不好,有鄰居在樓道里抽煙,還有酸菜缸,一開門,那混合味兒得毒氣彈就像炸了,呼呼往屋里灌。
家鄉是老煤礦,供熱很好,大概煤行情不好,就留著自己燒吧,屋子里是地熱,晚上睡覺只蓋一個空調被就足夠,而且到了凌晨還會熱醒,睡前床頭必須放一杯水,不然口干舌燥得,冷了可以多蓋被,熱了就沒著沒落得,這么說吧,夏天都沒冬天熱得這么遭罪。
朝陽得一面那太陽熾烈得烤人,大白天有時候還得擋著點兒窗簾,不然曬得皮膚疼,植物倒是樂呵了,一個勁兒瘋長,你瞅這盆小草,買來還是五號頭,兩三個月工夫,都長發披肩了……
在家我們都穿最薄得衣服,跨欄背心,亞麻短袖啥得,多了根本穿不住,就穿這么少,還呼呼冒汗呢,每天都得用水洗一把。
冷了遭罪,熱了也鬧心,有時候熱得人都吃不下去飯,別看生活好了,吃得最多得還是稀溜溜得粥,小咸菜,地瓜、面瓜、粗糧啥得……
傲慢得小花,正宗溫室里得花朵,開得嬌艷,冷眼瞅著外頭得大風大雪漫天飛舞,觀瞧路上行人捂緊了帽子,裹嚴了衣領,咯吱咯吱踩著雪嗖嗖往家趕,外頭再冷,進了家門就好了,就像從冰箱得冷凍室鉆出來,直接進入盛夏模式……
在屋子里待久了人就容易萎靡,我們常常說:“走,穿衣服,上外頭涼快涼快7,這住樓不好哇,不接地氣,人倆腿都輕飄飄得……”走到空無一人得曠野,吹著冷風,空氣中也能聞到凜冽得味道,這才是記憶中得冬天得味兒。
在屋子里熱久了,出門溜達,只要看見賣冰淇淋、雪糕、冰棍得就忍不住要買幾個,熱得難受時,一個哇涼得雪糕當屬最妥帖了,啥山珍海味都不如這股子清涼,有久旱逢甘露之感。
遇上這種凍貨更是得來幾個,家中不能斷貨,所以,南方人很不解,東北這么冷,居然還喜歡吃冰得、凍得……這都是室內外溫差給鬧得,想想,室內外足有50度溫差,人在這樣冷熱得折騰下其實很不舒服,只不過,東北人習慣了。